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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牙祭趣事

2022/11/5 来源:不详

原创作者:王甫亚(铁道兵四师20团)

“打牙祭”原是我国四川地区的一种祭祀习俗。是指传统中每月两次的财神祭祀活动。祭祀的供品有牲礼(鸡、鱼、猪三牲)、四果(四种水果,柑橘、苹果等),还有“春卷”,即润饼。通常当地财神为土地神(土地公),因此民间认为,土地神能够保佑农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保佑商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客似云来。

图为:本文作者在连队后面的乌拉斯台河边留影。远处背景房屋为连队驻地。

这一习俗约定,一般以农历二月二日土地神诞生日为起点,开始“做牙”,称为“头牙”,十二月十六则称为“尾牙”。而古代中国“做牙”完,总会把祭拜过土地神的肉类,分送乡民食用,俗称“打牙祭”。故在旧历每月的初二、十六作牙,供桌上摆放各种供品,祭拜土地神,让土地公“打牙祭”。

后来“打牙祭”寓意延伸,指每逢月初、月中吃一顿有荤菜的饭。后泛指吃肉或会餐加菜以及偶尔享用丰盛的菜肴。其实,“打牙祭”就是吃肉,含义极其简单,但相关内容及其所折射出来的历史的影子却是颇耐人寻味的。

那么“吃肉”为什么又叫“打牙祭”呢?还有一种说法,首先得从“祭”字讲起。祭,就是祭奠、祭祀。过去人们在逢年过节时总要特别想法子弄点好吃的。那时候,所谓好吃的最高境界,就是吃点猪肉。有好吃的首先当然要记住祖先,要先献给祖先——祭祀。由于祭祀只是个仪式,所以只切不大的一绺,放在神龛面前,点上冥币、蜡烛表示表示而已。祭了祖先之后,便将这一小坨肉切细“祭”自己的牙齿,于是便有了“打牙祭”之说。

“打牙祭”还有一层意思,切一小坨肉祭祀这种仪式,一年之中也就那么几回。而那时能吃上点儿肉的机会也就那么几回,所以凡有机会吃肉,统统被戏称为“打牙祭”,而在北方地区则被称为“辣馋”或“解馋”,也有的干脆说“辣辣馋”。依现在十分繁荣的社会经济和老百姓的消费水平来衡量,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打牙祭”这个词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完全是一个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太久太久的词儿了,简直不值得一提。然而“打牙祭”对于我们这些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生、七十年代入伍的、驻在新疆天山深处的铁道兵战士来说,那是不能忘却的美好回忆。

那个年代新中国成立不久,国家一穷二白,百废待兴,自然灾害频发,物质匮乏短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在农村能全年有饱饭吃,都属于非常富裕的人家了。吃不饱穿不暖也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不像现在很多人得“三高”富贵病,那时的人搞不好就会得营养不良的“水肿”病。

想当年,部队驻在天山深处,海拔三四千米,高寒缺氧,饭菜煮不熟。不要说是有肉吃,就是新鲜的蔬菜也吃不到,吃的是“压缩菜”,炒菜用的是“压缩酱油”,有时吃点肉也是铁盒装的“罐头”。连队为了增强战士的体质,增加战士的营养,号召大家发扬“南泥湾精神”,组织战士们开荒种菜,大力发展养猪事业,尽力改善战士们的生活。

图为:连队战士们当年开荒种菜的菜地情形。

说实话,那时好吃的东西对于新战士的吸引力太大了,所以当时的情形,至今还记得非常清楚。但有几次“打牙祭”的经历,令我至今历历在目,让我在都市的喧嚣和繁华中,既不能忘记又不敢忘怀。

先说个“吃饺子”的趣事。那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我们连队三排8班的一个战士,从连队的炊事班拿了一棵白菜回到班里,大家可高兴了。一个战士说,咱用它来包饺子吃吧,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于是,又一个战士到炊事班拿了点面粉和盐巴,也没有调料,几个战士就一起上阵,开始包起饺子来。一个战士找来一块木板,铺上报纸,将白菜剁碎,另一个战士用面盆和面,一个战士找来一个酒瓶子,就擀起面皮来。大家七手八脚,一阵紧张di得忙乎,终于包出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饺子。几个战士又用面盆,放在班里取暖用的炉子上,烧上水煮饺子。待煮熟后一看,大部分都煮烂了。虽然那个面盆既用来洗脸洗脚,也用来洗衣服,可大家并不觉得不卫生,吃得还是蛮香的,那个“解馋”啊!

图为:当年战士们用面盆盛饺子的情形。

再说说“炸鱼煮鱼吃”的趣事。在新疆南疆铁路沿线的大山沟里,我们部队驻地的一段山沟叫乌拉斯台沟,山沟的底下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叫做乌拉斯台河,是从天山上冰雪化的水汇合而成,水流湍急,奔腾而下。当时我们部队就是沿着这条河流一字排开,沿河流而居。河水清澈见底,且呈一片蔚蓝色。远处的山峦、天上的蓝天白云,全部倒映在河水里,走近一看,让人如入仙境一般。夏天河水也是冰凉刺骨,冬天冰冻三尺,到河里打水都需要先打眼,再放进水桶打水。可这条河里常常有一群群的鱼儿在游弋。那种鱼儿我们叫不上名字,个头约有一斤左右,光滑滑的,据说属于细鳞鱼和无鳞鱼类,是从下游的库尔勒市的博斯腾湖里游上来的。战士们看着这一群群的鱼儿,说句实话,真让人“眼馋”呐!

有的战士就想方设法地“抓鱼煮鱼吃”。可苦于没有渔网,也没有钓鱼钩,怎么办呢?大家知道,在我们铁道兵部队,最不缺的就是雷管和炸药了。有的战士就想到了一个法子,用雷管和炸药包炸鱼。但头几次炸药包一放进水里就哑火了,因为炸药一进水就潮湿了,所以也就炸不响了。有句俗语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再到后来,一个战士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将雷管装进酒瓶子里,导火索用得短一些,这下子就灵验了。只见他们将安装好了的“炸药瓶”,点着火后直接扔进河里有鱼群的地方,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簇水柱就升上了半空,一群群的鱼儿就漂在了水面上。那些鱼儿并不是被炸死了,而是被震晕了。这时大家一哄而上,赤着脚到那个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捞鱼。不一会儿就捞到了十好几斤。回来后摘好洗净,再在炉子上用面盆一炖,那个鲜味满屋飘香。你说,“辣馋”不?

图为:乌拉斯台沟内,铁路、公路、河流交错的情形。

“吃狗肉”的趣事。当时12连的理发员朱端凯是我的同乡战友,他平时在连队给干部战士理发不参加施工。有一天,战士们都进隧道施工去了,他在连队值班,汽车二连还有两位战友在他们连队驻勤。突然,一条狼狗跑进了连队的院子里,估计是附近牧民的牧羊犬,走错地方了。这三个人一看,真是天赐良机。我的这个战友就说:“今天中午有狗肉吃了。”接着,他们三个人就快速的将大门关闭,将那条狼狗围堵进了炊事班的磨坊里,一顿乱棍,就将那条可怜的狗儿打死了,然后就是剥皮煮狗肉吃。他们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去吃狗肉。我因连队有事走不开,没能吃上狗肉而感到遗憾!

“打野味”的趣事。有一个星期天,我的几个同乡战友嘴馋了,想打点野味吃,顺便采点天山雪莲。就相约着到我们连队,伙着我一起上山打猎。我们几个人,分别拿着中锋枪、半自动步枪和54式手枪,走到了几公里外的一个山上,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估计会有猎物。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因为铁道兵部队整天在山沟里放炮炸石头,那些猎物早已经被吓得跑得远远的了。几个人在原始森林里转悠了一个上午,仅仅打到了一只小鸟,当我们走近一看,这只小鸟已被子弹打穿炸烂炸碎了,根本无法食用,很是遗憾!有句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返回的时候,他们都坐在那个山坡上喘着气,走不动路了。还是我的体力比较棒,我一口气走回连队,叫上汽车二连在我们连队驻勤的汽车,把他们给接了回来。一个上午,就在海拔多米高的山上,只采到了几棵天山雪莲。

图为:天山上的雪莲花。

“打黄羊”的趣事。“黄羊”是新疆天山深处特有的一种野生哺乳动物,个头体型较大,相当于内地的“牛犊子”。每天凌晨都成群结队地到我们部队驻地的乌拉斯台河里饮水,待天将放亮时又返回山上。有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连队正在出早操。大家正在连队院子里围着操场跑步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有黄羊!”大家就顺着那个战士的手指方向,都转过头往山上看去,还真的有几只黄羊在山坡上转悠。这时连长叫大家先停下来,又叫我回宿舍拿枪给他(我当时担任连队文书)。我随即回宿舍拿了一支冲锋枪,又装上10发子弹,递给了连长。连长接过枪,搭在蓝球场的篮球架上,向那几只黄羊瞄准,“哒哒哒……!”一梭子弹打了出去。你还别说,还真的打到了一只。这时连长也很高兴,随即安排了宋红军(江苏丰县人)等几个大个子战士上山,让他们把黄羊抬下来,送到炊事班,给大家改善生活!战士们一阵高兴,直夸连长的枪法准。

待几个战士把黄羊抬下来一看,糟糕!不是黄羊,是附近群众家里养的山羊,只是那个羊毛的颜色是黄的,仅有百十来斤。但也是没有办法了,已经打死了。只好让炊事班中午炖了,给战士们“打牙祭”了。

可这个事,不知道是谁无意中走漏了风声,还是故意泄的密。第二天,距离连队不远一个道班的工人找到连长,说是他家养的羊,被连长打死了,要连长赔。连长也觉得不好意思,问他怎么赔?那个工人说,你们连队有猪,你陪我一头猪就行了。连长认为也算公平,当即同意,并带着他到了我们连队的猪圈前,让他自己挑一头。他挑了我们连队最大的一头猪,约有三四百斤。这就有点不划算了哈。再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又传到了上级领导那里去了。说是我们连队违反了群众纪律,还在全师被通报批评。

图为:桥隧相连的南疆铁路。

“吃牛肉干”的趣事。年初,我们部队从云南、贵州征召了一批新兵,在这批新兵中有不少是少数民族。在新训结束后,分到我们连队的新兵中,就有7人是回族。尽管连队想方设法为他们单独开小灶,但因条件受限,仍不能满足这几个新战士的“嘴馋”需要。一次,他们中有人写信回家,要家里给邮寄点“牛肉干”过来。要知道那时从边疆到内地一封平信来回就要个把月,何况是邮寄牛肉干呢。这一包牛肉干历经千山万水,等邮寄到部队,早已经变质变味了。

可这几个新战士并不知道,他们利用一个星期天的中午,偷偷地躲在一个班的“工具房里”,一边饮着酒,一边悄悄地吃牛肉干。可谁知道,还没等这几个人吃完,他们就感觉肚子很不舒服,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是食物中毒了。于是,就开始排着队上厕所。当时的厕所在连队的院子的外边,其中有一位吃的比较多,中毒比较重,只见他先是一遍遍地上厕所,再到后来,连上厕所来回的时间都不能等了,就干脆搬个小马扎,坐在厕所门口,手里拿着一本部队发的《学习字典》,有了就进去,刚出来坐一下紧接着又进去。一本崭新的《学习字典》也快要被他用完了。

巧的是,我上厕所时发现这位战士坐在厕所门口,手里拿着小半本字典,脸色蜡黄,应属于严重脱水。我赶紧向连长汇报,又打电话要救护车,由连队卫生员陪同,将他拉到团卫生队住了一个月的院,身体方才恢复。其他中毒较轻的几个战士,也都被送到营部卫生所打吊瓶,才平安无事。

“煮猪腿”的趣事。在我们部队完成新疆南疆铁路新光隧道施工任务后,就搬迁到下游的库尔勒市,建设库尔勒火车站,部队临时住在新建的铁路职工宿舍楼里。这时候汽车连的一位同乡战友给我讲了他们几个战友“煮猪腿”的趣事。那是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汽车连的几个战士围在一起打牌。不知是谁,从炊事班里顺了一条猪腿出来。几个人将其摘干洗净,放在楼上的炉子上炖着,准备在打完牌后,估计猪腿也就煮好了,再接着“打牙祭”,再喝点小酒。

于是,几个人便开始打牌。可在打牌的过程中,几个人却很有意思。一会儿他说:“我上去看看,猪腿熟没熟。”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说:“我上去看看,猪腿熟没熟。”待到打牌结束,几个人一起到楼上去看时,哪还有猪腿的影子,锅里仅剩下了骨头汤和骨头架子了。其实,在每一个人上去看的时候,都要撕下一块来,尝尝“熟没熟”。等到真正开始“打牙祭”的时候,那条鲜肥的猪腿,早已经被他们“品尝”完了。哈哈!

图为:本文作者在新疆南疆铁路特大桥下留影。

而今,随着国家的富强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普通老百姓也几乎是“天天过年”,并不怎么“馋”了。“打牙祭”这个词语随着改革开放奔小康的进程,也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虽然在四川人的口语中仍然存在,但也仅仅是泛指吃肉或会餐加菜。目前,“打牙祭”的习俗,也还在一些客家地区流行。80年代及以后出生的人,的确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了。

年2月10日写于临沂

注:未经本人同意,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转载。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特向原作者致谢!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致谢作者)

编辑:严京平《白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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