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这首歌其实不就是,Onenigh
2023/4/27 来源:不详北京中科医院都是假的 http://news.39.net/bjzkhbzy/230313/13358735.html
方文山写过一首歌叫《牡丹江》,歌词那叫一个美:“弯成一弯的桥梁,倒映在这湖面,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
一个台北人,不远万里,来到大东北,把牡丹江写成了江南水乡,这是怎样一种情怀。实诚的东北老乡给了你答案:
只有一句歌词儿说了大实话,“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都叫做家乡”。
据说方文山的伯父是牡丹江人,幼年跟家人来了台湾。其实方文山从没去过牡丹江,但不妨碍他的想象与情怀虚化了一个远方,同时勾起无数人对牡丹江的向往与思念之情。
昨天爆红朋友圈的《成都》,与《牡丹江》大抵是同一类,甚至在词曲的精细雕琢程度上,还比不上《牡丹江》。把“玉林路”跟“小酒馆”替换掉,这歌可以复制出90%的南方小城。
一个北京人,不远万里,来到南方,把成都写成了一座阴雨小城,这是怎样一种情怀?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高晓松老师高举旗帜,你国文青唱着诗与歌,前赴后继奔向远方的田野。他们都信奉兰波的那句话,生活在别处。远方有奋不顾身的爱情,远方有说走就走的旅行,于是地图上一个又一个地名,都成为了梦想的图腾,用对远方的幻想与回忆抵抗现实的平凡生活。
当然,远方的选择也是有讲究的。陈老师品尝了夜的巴黎,踏过下雪的北京,拥抱热情的岛屿,埋葬记忆的土耳其,听起来就很花钱很资本主义。必须是民谣歌手歌里那些普遍而又多情的远方,才比较符合我国大多数文青的向往。
郑钧唱过回到拉萨,翻过唐古拉找到雪莲花。许巍唱过大理苍山与洱海,那一些温暖常在心间,陈升唱过丽江的春天,小河尽头四方街你在那儿等着我。
现在拉萨大理丽江早已成为文青的革命旅游胜地,不去沿着走一圈,你就不算真正活过的年轻人。赵雷也不过是沿着国道跟国道,把“到此一游”又往前推了一点。赵雷的《成都》一下就嗨了,但李志的《关于郑州的记忆》、低苦艾的《兰州兰州》、贰佰的《我在太原和谁一起假装悲伤》为什么嗨不起来。因为这些听起来就很穷也没什么风情的工业城市,只能沦落为异乡人的流浪歌。成都不一样,它可以被赋予很多象征意义,比如一种安逸缓慢的生活。
整理下赵雷的生活轨迹,就是你国文青穷尽毕生勾勒的理想蓝图。普通青年在高考,他在地下通道弹琴,普通青年在考公务员,他在拉萨晒太阳蘸盐吃土豆,抱着琴边走边唱。普通青年在相亲结婚生孩子,他在丽江落脚开酒吧,每天跟朋友们一起唱歌喝酒。这种日子,按照大冰的话来说就是,“白开水也能喝出可乐味儿,挂面也能吃出意大利面的感觉来。”
离开丽江去北漂,后来发现丽江越来越商业化,于是赵雷又写了一首歌叫《再也不会去丽江》。
拒绝凡俗的日常,我们保持贫穷保持愚蠢,只歌唱爱情与理想。然而赵雷没有唱给你听的是,远方有与眼前同样的苟且与不堪。
你没有看见的是,赵雷在拉萨街头放声高歌时,一侧身,露出了半截脱了线的秋衣。年参加了《快乐男声》进了50强结果又被取消资格。
在丽江开酒吧的时候没有钱,“虽然房租很便宜,但我们还是没有钱买酒,就从旁边的酒吧先拿一箱啤酒,比如12元一听,我们就卖30元,先卖再还钱,这样第二天我们就有几百块钱可以吃饭、进货。”
就像一听包装了理想情怀的啤酒,可以从12块卖到30块,《成都》这首歌也用一个非常酥脆的外壳包裹了一个非常粗陋的内核,Onenight(ormanynights)inChengdu,我留下许多情。
说到这一点,升哥真是不知比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高到哪里去了。《北京一夜》初听以为是一夜邂逅翻云覆雨,久听感受到的却是今兮昨兮的遥对,物是人非,都如尘埃。赵雷的歌呢,唱来唱去无非就是我喜欢过你我离开了你我在深夜想你,太森破!在谈情说爱这方面,他还不如朋友大冰真挚而诚恳:“一大一小两条淫虫现在就把爱作够。轻轻吻你,吻你的眼睛,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赵雷的歌,也说不上糟糕。糟糕的只是,我们生活在这个热衷贩卖幻觉的时代。一个擅长做梦的人,总会用出卖幻想来套牢更多热衷做梦的人。于是,放大了远方的美好,逃避眼下的苟且,不愿与实在的生活发生关系,却热衷在幻想中达成一次次高潮。
现在,赵雷真的要来成都开演唱会了,但不是在小酒馆而是在省体育馆,票价从到块都有。
歌唱永远到达不了或者根本不愿到达的远方,都是学叶公耍流氓。你们所歌唱所怀念所向往的成都也从来不是真正的成都,血液里与成都没有半点关系,那只是一座回不去也到不了的记忆之城,而已。
北京北京,长安长安,成都成都,无论你在哪里,都只愿“我们站在原地,就可以有更深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