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为救父,她冒着严寒在他府前跪晕过去,
2022/11/3 来源:不详本故事由饼子爱生活原创,无授权禁止转载,谢谢每个尊重原创的你。
北风呼啸,夹带着片片雪花,整个世界一派洁白清冷之气。
“我是户部尚书之女苏瑾言,劳烦小哥和王爷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相求。”苏瑾言站在寒王东方玉的府前,和门房小哥说道。
她面色平静,实则心里已快急上天。
父亲病重,大夫说唯有用雪莲花为药引,才能救他一命。
雪莲是无价之宝,世上有的人并不多,寒王东方玉就是其中一位。
门房小哥略微惊讶地看向眼前清美如雪的女子,“您先在这候着,小的这就去通报。”
“有劳小哥。”
话毕,寒王府的大门就被关上了,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无情地将她隔绝在外。
“王爷,户部尚书之女求见您,说是有事相求。”门房小哥轻轻地敲响书房门,恭敬地说道。
东方玉拿着书的手一顿,沉默片刻之后,他悠悠开口:“你去回她,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诚意来。”
“是,王爷。”
东方玉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书页上,却没有半分看书的心思。
听完门房传回的话,苏瑾言苦笑。寒王的刁难之意,她怎会不懂?
如果不是父亲病危,等着雪莲入药,一向心气甚高的她马上就会转身离去。
可现在不行,她必须要救父亲!
她浅浅一笑,旋即跪下,“劳烦小哥再去和王爷通报一声,苏瑾言会跪在这里,直到王爷同意见我。”
门房小哥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把门关上。
雪,不停地飘落,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膝盖处的衣物已经被雪湿透,冰冷之感直直地透入骨子里。
在风雪的吹袭下,她身上的袄裙越来越阻挡不了体温的流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待在暖乎乎的书房里,东方玉的心却飘到了风雪之中。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难不成她还在继续跪着?
虽然她之前拒绝过他的求亲,但他对她并无怨恨,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有意刁难罢了。
东方玉推开窗户,簌簌的冷气扑面而来。
他用手接住一片雪花,冰冷之意瞬间从掌心透至骨子里。
他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书房门,快步朝大门走去。
苏瑾言的身体摇摇晃晃,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她,真的快支撑不住了......
闭上眼之前,她看到朱红色的门被打开,高大的男子面带担忧地出现在门口。
呵,一定是她被冻傻,出现幻觉了。
东方玉飞奔过去,在她倒地之前,牢牢地扶住了她。
怀里的女子,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头发上沾满将化未化的雪花。
他的心抽搐似地疼,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急促地走向温暖的屋内。
苏瑾言的眼皮缓缓地睁开,入眼之处是一个摆满典籍的书架和摆着文房四宝的桌子。
房里头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暖烘烘的。
她挣扎着起身,温暖的锦被从身上滑落。
她莫名地觉得不对劲,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瞬间大惊失色。原先的衣服被换了下来!
就在苏瑾言失神之际,书房门被打开了。
循着声音望去,进来的人正是东方玉!
他面色冷峻地向她走近,手里端着的姜汤,正散发出浓浓的姜香气。
苏瑾言掀开锦被,迅速跪低,把头重重地磕到地上,“多谢王爷搭救。”
吨地一声,东方玉把姜汤放到桌上,负手而立。
“快起来,把姜汤喝下去。”他的声音很冷,比外头的风雪还冷。
苏瑾言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苏瑾言此次前来,是想求王爷一件事。”
“把姜汤喝了再说,不然本王什么都不听!”
苏瑾言抬眸,身前的男子高大挺拔,自带威压。
她用一手撑地,费劲地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碗,一口饮尽。
暖暖的姜汤入腹,通体舒泰。
苏瑾言复又跪下,压下心头的忐忑,“王爷,苏瑾言斗胆求您,能否将贵府的雪莲借我一用?”
“借?苏姑娘还真会说笑。”
东方玉坐下,扯唇一笑,“雪莲是难得的神药,生在恶寒的高原,几年才能长出一株。借给你,你能拿什么来还本王......”
苏瑾言重重地磕头,“王爷,请您恕罪。”
她低头咬唇,微微颤抖着开口:“王爷,如您同意将雪莲借我一用,我苏瑾言这条命就是您的,为奴为婢,也无不可......”
看着眼前女子卑微的模样,东方玉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涌起几分憋闷。
“给你用也不是不行。”他悠悠开口。
苏瑾言抬头看向他,微微湿润的眼睛清澈明亮,满含惊喜。
“但是,我有条件......”东方玉顿了顿,看向苏瑾言。
她勇敢地对上他的视线,“王爷但说无妨。”
“我要你,做我东方玉的妻!”
苏瑾言心头大惊,脸色也变了样。
“雪莲乃无价之宝,唯吾妻才配拥有,苏姑娘想好再来找我吧。”东方玉看向低着头的她,面上淡淡,心里却不禁升起几分忐忑。
“好!王爷,只要您现在把雪莲花给我,我愿意嫁给您为妻!”苏瑾言猛地抬头,一口气把话说完。
四目相对,东方玉面色淡淡,苏瑾言略带赌气之意。
“苏姑娘不必担忧,娶你,不过是为了借你挡住外面那一拨不停地给本王送女人的人。你嫁过来,只是个......摆设。”
“起来吧。”
听完他的话,苏瑾言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忍着膝盖的疼痛,她费劲地起身。当眼光触及到自己的衣服时,脸色微赧。
“王爷,我身上的衣服,是谁帮我换的?”
东方玉勾唇一笑,“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给我的女人换衣服?”
“你!”
换做以前,苏瑾言一定会对他破口大骂,但如今,她已答应将自己嫁与他,似乎骂什么都没意义了。
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东方玉转过身去,唇角微弯。
这女人真不经逗,随便一句就信以为真了。
“风大,披上这个。”临出门前,东方玉将一件黑色披风披到她的身上。
苏瑾言看了他一眼,心头复杂万分,只得木木地点头。
“本王要随你一同去。”
“王爷是信不过我?”苏瑾言微微蹙眉。
“本王和你一同去,才能看望我未来的岳丈,顺便提亲。”
东方玉神色淡淡,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话毕,快步向大门走去。
她一时语塞,只得跟在他身后。
坐在马车里头,苏瑾言时不时撩开帘子看。
父亲还在家里等着用药,她巴不得能插上对翅膀,马上飞回家去!
“快到了,不用撩帘子了。”一直闭目养神的东方玉悠悠地开口道。
苏瑾言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他刚刚一直都在留意自己的举动?
她低下头,披风上的独特松香味缓缓地进入鼻腔。
想到此刻自己披着他的披风,似乎正被他拥着一般,她不禁赧红了脸。
东方玉睁开眼,视线落在对面一脸羞赧的她身上,嘴唇微弯。
马车在苏邸前稳稳停下,苏瑾言急急地奔下去,用力地拍打大门。
“来人,快开门!!”
“小姐,您回来了!”
苏瑾言点了点头,攥紧用油纸包裹住的雪莲,飞快地奔向父亲的卧房。
门房王叔一脸惊喜,待看清不远处挺立的高大男人时,他脸色一变,随即跪下,“小的拜见王爷。”
“起来吧,帮本王带路,本王要去看看未来的岳丈。”
王叔心头大惊,“是,王爷请随我来。”
“父亲,我要到了雪莲,您有救了!”苏瑾言坐在父亲的床前,打开手里的油纸,一朵白色的雪莲跃入眼帘。
苏惟安脸色惨白,泛白的嘴唇嗡动着,“瑾言,寒王他怎么同意......”
苏瑾言挤出一抹笑容,把雪莲递给身旁候着的大夫,“大夫,雪莲要来了,劳烦您赶紧配药吧。”
“是,苏小姐。”
“父亲,您好好躺着,切莫忧思或激动......”苏瑾言浅浅地笑着,努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苏惟安看向女儿,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每次她这模样时,心里必定藏了事。
他正想开口问,门外却传来了寒王东方玉的声音,“苏大人,本王来看你了。”
苏惟安挣扎着想起身,东方玉伸手,浅笑着说道:“苏大人身体抱恙,无须多礼。”
“瑾言,扶父亲坐起。”
苏瑾言吃力地把父亲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个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些。
东方玉自顾自地坐下,看向一脸歉意的苏惟安,“苏大人,今日我前来,有一事要说。”
苏惟安的心弦猛地被拉紧,脸色更加惨白,他微微颤着声说道:“王爷,请讲。”
“苏大人,我和瑾言两情相悦,今日特来贵邸向您提亲。”东方玉似笑非笑,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苏惟安看了看女儿,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瑾言,切莫为了父亲......”
苏惟安低声地朝一旁的苏瑾言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父亲,寒王仪表堂堂,心地甚好......”
顿了顿,苏瑾言继续开口道:“女儿心悦之,愿嫁与他为妻......”
她看着父亲,满眼毅然。
一旁的东方玉眼神灼灼,嘴唇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
苏惟安服下药后,身体逐渐好转。
“瑾言,现在只有我们父女俩,你和父亲坦白,你是否受了寒王的逼迫?”
苏瑾言看向父亲,柔声说道:“父亲,寒王没有逼迫女儿,是我甘愿的。”
“那之前寒王来提亲,你为何要拒绝?”
苏瑾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父亲,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女儿宁愿此生粗茶淡饭度日,也不想卷入皇室的纷扰中......”
“但是,此番前去寒王府,女儿也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开的。”
苏瑾言拍拍父亲的手背,“父亲,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苏惟安伸出手,像以前那样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眼神复杂,心疼无奈,万分不舍。
十天后,八抬大轿抬着一身喜庆嫁衣的苏瑾言,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前往寒王府。
寒王东方玉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多少达官贵人想将自己的女儿嫁与寒王,可他却对外宣称自己对苏尚书之女情有独钟,旁的一概不要。
苏瑾言坐在轿子里头,心头一直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两只手更是不安地绞着衣袖。
今日起,她就要嫁入寒王府。
在王府里,父亲没法庇护她,凡事都得靠自己。
可她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为了他,赴汤蹈火又如何?
苏瑾言苦笑,想这么多作甚,即使她嫁过去,左右也不过是寒王的摆设而已......
正想着事,微微摇晃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王府到!请新郎接新娘下轿。”喜娘的声音在轿外响起。
苏瑾言的心一顿,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轿帘子被掀开,东方玉把半个身子探进来,“娘子,我抱你下轿。”
他的声音很温柔,苏瑾言不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愣神之际,她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她窝在他的怀里,耳旁是他嗵嗵的急促心跳声。
在喜娘的引导下,东方玉和苏瑾言完成了拜堂仪式。
东方玉是当今圣上最小的皇弟,也是先皇最疼爱的幺儿。今儿个拜了堂,明日他还得带着妻子入宫拜见母妃和皇兄。
苏瑾言盖着盖头,独坐在床上惴惴不安地等着东方玉。
房外热闹的声音隐隐传来,显得房内愈加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浮了上来,东方玉却迟迟不见身影。
反正她只是东方玉娶回来的摆设,这些虚礼对她和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瑾言心一狠,一把扯掉盖头,将床上的桂圆花生莲子等物扫落,合衣躺了下去。
东方玉在喜宴上推杯换盏,心里却牵挂着房里的她。
等他微醉地回到房里时,却只看到让他哭笑不得的场面。
洞房花烛夜,她竟然睡了,而且睡得如此安宁。
东方玉用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如凝脂般的脸颊,痴痴地看了许久。
自从前两年看到她给街边的小乞丐送包子,她那温柔纯良的笑脸就一直烙在了他的心中......
东方玉勾唇,脱掉外衣,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窗外啾啾的鸟叫声传进来,苏瑾言睁开了眼睛,瞬间大惊失色。
此刻,她正蜷缩在男人的怀里,像个贪婪汲取温暖的孩子。
东方玉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刚好将她环在怀里。
这这这,真的太尴尬了。
苏瑾言很犹豫,这时,她到底该装睡还是轻手轻脚地起来?
她还没打定主意,东方玉却突然向她靠近,与她贴得更紧。
他的身体很暖很暖,怪不得昨晚她一直梦到自己在温暖的炉子前烤火。
怀里女人的肢体很僵硬,东方玉知道,她醒来了。
既然她想装睡,那就让她装个够吧。
东方玉闭着眼,唇角却弯了起来。
苏瑾言的心里打起了鼓,忐忑不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王妃,现在是辰时,请两位主子起床洗漱。”丫鬟柔声说道。
“嗯,进来吧!”
就在苏瑾言不知道怎么回应时,东方玉突然开口了,不禁吓得她脸色发白。
“娘子,该起了。”他在她耳旁喃喃道。
东方玉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看了看她满是红晕的脸,无声地勾起了唇。
她试探性地睁开眼睛,他那张如玉般的脸瞬间跃入眼帘。
“王,王爷,早。”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娘子早,昨夜睡得可好?”
“甚好......”苏瑾言不禁想起蜷缩在他怀里的画面,脸瞬间一热。
“王爷,王妃,请更衣。”丫鬟在一旁恭敬地说。
“王爷,您,可不可以......先出去?”苏瑾言仍旧低着头,小声地说。
东方玉笑了笑,“娘子,我们都是夫妻了,从今日起,更衣之事便由你来吧。”
苏瑾言抬头,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们先出去。”东方玉把两个丫鬟遣出去。
“是,王爷。”
“娘子,请。”东方玉站在原地,示意苏瑾言过来。
她硬着头皮下床,脚像灌了铅一样,迈得又重又慢。
东方玉噙着一抹笑,淡定地看着她用僵硬的动作拿起衣服,然后僵硬地套到他身上。
给他系腰带时,苏瑾言的一颗心怦怦狂跳,尽力不让自己的身体与他贴近。
“王爷,好了。”她垂眸,低声说。
“娘子,需要为夫帮你更衣吗?”
苏瑾言惊地抬头,正好对上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不,不用了。”
“王爷,您请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东方玉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他突然回头,勾唇一笑,“不要叫我王爷,叫我夫君。”
噌地一下,苏瑾言的脸迅速泛起红晕。
“王妃,奴婢兰儿帮您更衣、梳妆。”
苏瑾言脱下喜服,兰儿拿起一套袄裙给她穿了上去。
“王妃,王爷对您可真好。这些衣服都是王爷前几天命人赶出来的,没想到尺寸正好。”
苏瑾言淡淡一笑,身上的衣裙大小正合适,布料上乘,做工精细,她没想到东方玉的心能细到这份儿上。
“王妃,我从来就没见过王爷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别的女人,别说靠近王爷,就连王府的门都进不来。”
兰儿一边给苏瑾言梳妆,一边笑着说道:“前段时间,您在王府门口晕倒,王爷可紧张坏了,抱着您一路跑进来......”
“兰儿,我问你,那天,是谁帮我换的衣服?”苏瑾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犹豫着问出这句话。
“回王妃,是奴婢帮您换的。怎么了?”兰儿一边给苏瑾言梳头,一边问道。
“没事......”苏瑾言讷讷地应着。
原来那天他是骗她的,看来他还算正人君子......
吃罢早饭,东方玉携着苏瑾言入宫拜见母妃和皇兄。
东方玉的母妃,是先皇在世时最宠爱的妃子,长得极其美艳。
“儿臣拜见母妃。”
“儿媳拜见母妃。”
东方玉和苏瑾言齐齐跪下磕头。
“起来吧。”一道柔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起身时,东方玉朝苏瑾言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里。
萱太妃把苏瑾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开口笑道:“苏姑娘长得真标致,虽然比不得玉儿,但只要他喜欢,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不会干涉。”
“母妃。”东方玉看了萱太妃一眼,眼含一丝暗示。
萱太妃笑了笑,用手掩着帕子,“苏姑娘别见怪,我这人向来藏不住话。”
“母妃,言儿是我的妻,也是您的儿媳,她不是什么苏姑娘。”东方玉压下心头的不快,挤出一抹笑。
萱太妃虽说是他的母妃,但母子俩从以前到现在,一直不怎么合拍。
母妃喜欢争权夺势,他却不喜欢。
萱太妃没说话,只淡淡地说了句:“见过面就行了,你们快去见皇上吧。”
萱太妃脸上含笑,但苏瑾言却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不耐和厌恶。
“娘子,我带你去拜见皇兄。放心,皇兄比母妃和蔼多了。”走出萱太妃的琉璃宫,东方玉说道。
苏瑾言看了眼东方玉,清浅一笑。他刚刚在琉璃宫维护她的话,让她有一丝暖暖的感觉。
东方玉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哪怕笑得有些疏离,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王爷,王爷。”
走出一段,身后有人边跑边喊东方玉。
他回头一看,是母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何事?”
侍女微微喘着粗气,“王爷,娘娘请你回去一趟,说是准备了个新婚礼给王爷和王妃,刚刚忘了给您。”
“娘子,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苏瑾言笑着点点头。
东方玉一走,她在陌生的皇宫里百无聊赖,只好就地赏花打发时间。
“哟,这是哪位美人啊,面生得很!”一道油腻轻佻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苏瑾言循声望去,轻佻男穿着华服,模样和东方玉有两分相像。
“美人,有你在这,这些花都要自惭形愧。”
苏瑾言浑身感到恶心,转身就想走,轻佻男拦住了她。
“美人,别走,一起去我的宫殿赏花喝茶吧。”说着,他伸出手就想来揽苏瑾言的肩膀。
“放肆!堂堂皇宫,光天化日,哪来的登徒子?!”她冷冷地开口。
“哟!够烈!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哈哈哈!”他轻佻地笑着,伸手拉住苏瑾言的手臂。
啪!苏瑾言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贱人,本王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少在这给我装贞洁烈女!”男人伸手就想打她。
“我可是寒王妃,你要是敢打我,我的夫君东方玉饶不了你。”苏瑾言毫不畏惧,冷冷地说道。
刚刚她听到男人自称本王,再加上模样和东方玉有两分相似,是以她猜测他是东方玉的兄弟。
“贱人,少威胁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到时任由你说破天,也不会有人信你。”
“呵,是吗?我相信我的夫君,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少拿他来压我,我是他兄长,他还能不信我?!”男人恼羞成怒,抬手欲打。
“住手!”
苏瑾言循声看去,东方玉正大步走来,高大挺拔,自带威压。
她的心里,突然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依靠感。
她用力挣脱男人,快步朝东方玉跑去。
东方玉一把搂过她,将她护在怀里。
“娘子,别怕。”他柔声说道,眼里满是疼惜。
苏瑾言的心,动了动。
“哟,九皇弟。”男人当即换上一副笑着的嘴脸。
“八皇兄,男女授受不亲,你刚刚揪着我家娘子,实在是太不妥!”东方玉冷冷道。
“九皇弟,你误会了,我刚刚遇到弟妹,相聊甚欢。我是你的皇兄,怎么可能对弟妹有什么不轨?”
“娘子,你说说,刚刚八皇兄骚扰你了吗?”东方玉不去看他,低头看向苏瑾言,柔声问道。
“夫君,刚刚他要强拉我去他的宫殿赏花,我不肯,他还要打我。”
“你信口雌黄,分明是你打我在先!”
“娘子。”东方玉从怀里掏出把匕首,“这是当今圣上赏赐给我的,见此匕首如见圣上。谁要是再敢冒犯你,你就拿着它......”
东方玉顿了顿,冷冷地看向八王爷说道:“杀了那人!”
东方玉的语气很淡,但话里的森冷之意却直直地透入了八王爷的骨子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后悔答应萱太妃来调戏苏瑾言,不仅落不到好,反而把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苏瑾言低头看着手里拿把雕刻着神龙的匕首,心头很暖。
他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王府的日子,比苏瑾言原先想象得要轻松,除了晚上睡觉的难题之外——
“娘子,你我虽已成亲,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我把小塌搬来这,你睡床,我睡小塌。”
“王爷......”
“嗯?要叫我什么?”
“夫,夫君,还是你睡床吧。你的身形比较高大,睡小塌没那么舒服......”
“娘子,你这是关心为夫吗?”东方玉噙着笑,眼里有亮光。
苏瑾言低着头,脸上一片红热,“你误会了......”
“睡吧,我吹蜡烛了。”
烛光一灭,房内瞬间陷入黑暗。
苏瑾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口乱跳。
东方玉把头侧向她那一边,嘴唇微弯。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三个月。慢慢地,苏瑾言开始适应王府的生活。
她和东方玉像寻常夫妻那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有时诗兴大发,两人还会吟诗作对。
东方玉去上朝时,她开始期盼他的归来。她还瞒着东方玉做了个香囊,准备做好后送给他。
这天,她正绣着香囊,丫鬟兰儿匆匆来报,“王妃,太妃娘娘来了!”
苏瑾言一顿,险些扎到自己的手指。
她放下香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抻抻身上的衣裙,确认自己端庄得体后,款步而出。
“儿媳拜见母妃。”
萱太妃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既不叫苏瑾言起来,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气氛,很是怪异。
苏瑾言挺背跪着,极力压下心头的不安。
“苏姑娘,你嫁来寒王府,快三个月了吧。”萱太妃的语气听着很冰冷。
“回娘娘,是。”
听到“苏姑娘”这个称呼,苏瑾言心里已经了然。但仍挺着背,不卑不亢。
“快三个月了,肚子也没见动静,怕是玉儿娶了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吧,哼。”
苏瑾言扯唇一笑,勇敢地迎向萱太妃冰冷刺骨的眼神,“娘娘,您身居高位,理应言行端庄。这番话被外人听到,怕是会以为您是市井泼妇。”
“放肆!!”萱太妃怒地把茶杯砸到地上,眉眼间满是怒色。
“身为寒王妃,却一点也没有王妃应有的气度。母鸡就是母鸡,永远变不了凤凰。”萱太妃转怒为笑,讥讽起苏瑾言来。
“娘娘,您真会说笑,我不是母鸡,也不是凤凰,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堂堂正正的人?哼。入门三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凭这点,我就可以让玉儿休了你。”
“当然啦,如果你不肯舍弃寒王府的锦衣玉食,我也可以让你留下来做个暖房丫鬟。”萱太妃冷冷地笑着。
“娘娘今日前来,想必不是来关心夫君的子嗣问题,怕是来赶人的吧?呵。”苏瑾言定定地看向萱太妃,似笑非笑。
“算你聪明!识相的,今天就离开王府。我的玉儿,和白丞相家温柔娴雅的嫡女素有交往,彼此互相欣赏。也只有她,能助玉儿平步青云......”
“要是我说,我不走呢?”苏瑾言起身,拍拍衣裙上的灰尘。
“放肆!我没叫你起来......”萱太妃双眉一蹙,眼里的火几乎就要喷出来。
苏瑾言亮出御赐的匕首,冷冷说道:“见此匕首,如见圣上!”
萱太妃愣在原地,那把匕首不正是东方玉之前护驾有功,圣上赏赐给他的吗?
苏瑾言挺背而站,“萱太妃,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在这寒王府,我才是唯一的女主人!”
“东方玉是我的夫君,谁敢拆散我们夫妻,别怪我不客气!”
苏瑾言尽力压住心头的紧张,双眼定定地迎上萱太妃的视线。
“好,说得好!”东方玉从外头进来,边说边拍掌。
“母妃......”他揽过苏瑾言,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吻,“我和言儿情比金坚,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俩。”
“念您是我的母亲,这次给您留几分情面,但下不为例!”
“好!好!好!”萱太妃噌地起身,咬着一口银牙,愤愤离去。
苏瑾言愣愣地执着匕首,被他吻过的脸颊,有股怪异的酥痒感。
“娘子,吓到了吗?”东方玉低下头,柔声问道。
“没没,没有,我要进去了......”苏瑾言突然变得结巴,欲从他的怀里出来,却被他搂得更紧。
东方玉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向卧房。
刚站定,背后那堵坚实的胸膛就贴了过来。他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去嗅她的发香。
“你这是干嘛,快松开我。”苏瑾言挣扎着。
身后的男人仿佛没听见,把她圈得更紧。
“别挣扎了,不然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他的喘息突然变得沉重。
“娘子,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吗?”
“我母妃被父皇宠惯了,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刚刚你明显让她吃瘪了。”
“我还......”东方玉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听到你说你是王府里的唯一女主人,不许别人拆散我们。”
“娘子,你能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东方玉把脸贴到苏瑾言的耳畔,动情地说着。
苏瑾言只觉得耳畔处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东方玉松开环住她的手,下一瞬,他将她翻转过来,彼此面对着。
“娘子,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苏瑾言低头,一脸羞赧,不敢抬眸看他。
“嗯?告诉我,娘子,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认真又急切地问道。
苏瑾言抬头,“我不过是气你母妃,才这样说的。你别忘了,你娶我回来只是为了摆设,让我替你挡住外面的女人,而且......”
“而且什么?”他一脸急切。
“而且,你和白丞相家的嫡女不是素有交往,彼此欣赏吗?”苏瑾言看了他一眼,把脸转到别处去。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是我母妃一厢情愿......”话说到一半,东方玉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惊又喜地笑道:“你吃醋了,是不是?你吃醋了!”
“我没有!”苏瑾言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她突然心慌无比,想和他分开距离,不想却被他一把抱入怀里。
“娘子,我从没有把你当摆设,那不过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备的说辞。”
“你是我东方玉深爱的女人,怎么会是摆设?”东方玉抱着她,在她耳旁喃喃道。
“两年前,我在路上看到你给小乞丐送包子,你的笑容真的好温暖。从那时起,我便时刻留意你。”
他低头嗅着她的发香,“虽然我自小锦衣玉食,但母妃只把我当成一个争权夺势的工具。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很孤独。”
“那些刻意靠近我的女子,都是为了我的身份和地位,只有你拒绝了我。说实话,被你拒绝,我一点也不怨恨你,我只恨自己生在帝王家......”
苏瑾言安静地听着,不禁替他觉得心酸。
她承认,自己对东方玉动了心。
“娘子,告诉我,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沉默片刻,她低低地应道:“嗯......是真的......”
东方玉稍稍和她分开距离,惊喜地看向她,眼里满是星光。
她的心跳得好厉害,正想低头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却被他用手扣住脸颊。
东方玉猛地凑近,将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不自觉地把手环上他的腰,踮起脚和他更进一步地唇舌相触。
东方玉松开苏瑾言,下一瞬,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她一脸羞赧。
他笑得邪魅,在她耳旁低声说道:“把洞房花烛夜补回来......”
她的脸迅速红透,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朝阳东升,一辆马车载着东方玉和苏瑾言往边关去,后边还跟着几辆马车。
“娘子,我和皇兄说好了,从今往后去边关守着。他在朝堂,我在边关,我们一起守着东方家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
苏瑾言靠在他的怀里,“夫君,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只是,从今往后可能要苦了你......”
“夫君,你别这么说,跟你在一起,去哪都不苦。”
东方玉撩起苏瑾言的下巴,在她诱人的红唇上留下灼热的印记。
“去到那里,我们先盖一个宅子,不用很大,够住就行。”东方玉笑着说道。
“还要开垦些田地种菜栽树,父亲和我都是闲不住的人。”
“好,娘子说什么都好,不过......”
“不过什么?”
东方玉笑得有些邪魅,“不过,我希望你先给我生几个孩子再说。”
苏瑾言脸一热,想低头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却被他紧紧搂住,沉沦在他温柔又霸道的热吻攻势中。
看着怀里羞赧的人儿,东方玉心头很暖。
世上名利如云烟,唯有真心待自己的人,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全故事完。
生活很苦,我们需要一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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