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是无父无母的落魄郡主,却用一个吻,
2022/11/9 来源:不详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沐因幻想过许多初遇白国师的画面,或英雄救美,或美救英雄,或风花雪月,或花前月下……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真的遇见的那一日,白国师还是她幻想中的英雄,她也还是美人,只是剧情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彼时,白英雄袖中藏着的箭,抵上了她这个沐美人的喉。
果然话本里都是骗人的!生死之间,沐因凭借阅尽民间话本的经验,预测了接下来故事的走向——英雄杀美人,全剧终。
按照话本传统,重要角色死亡前难免一场回忆杀,于是沐因理所当然地进入了属于她的回忆。
沐因是个郡主,不怎么受宠的那种,传闻生父生母很早便战死沙场了,被女皇养在宫里,当个不怎么吉祥的吉祥物。
或许是因为无人管,又不隶属于宫中任何一方势力,身份地位既不能争权夺势,也没有大树愿意收留她,反倒成就了她的岁月静好。
可这宫里若是不斗上一斗,那日子未免太过无趣,于是野性生长的沐因,养成了新的消遣方式——
一:找宫中贪财的采买太监,去民间买些闲书话本来看。
二:穿一袭白衣,四处游荡,包括天牢。
还有……
白国师那是出了名的高冷禁欲,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宫中祭天拜地的大典,也不过露脸须臾便又难觅踪迹了。
可就是这样清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竟因貌美,常年盘踞在宫中十大话题榜的榜首上。
见过白国师真容的不多,天牢有人见过他,虽同为男子,但他也不得不惊叹,这白国师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若他没去侍奉神明,凭这一身皮囊,无论是天下最绝艳还是最有权势的男子女子,都会为他折腰。
死刑犯这话,勾得沐因对国师充满了幻想,这妥妥的话本男主人设,就算沐因不是女主,她也想见见,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过可惜的是,宫中盛宴时,她这种没什么地位的人一般都坐得很远,不是打瞌睡凑数,就是偷看话本太入神连宴会结束都没察觉。
总而言之,她沐因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和白国师一点缘分也没有。
但别忘了,沐因最爱去的地方,除了天牢,便是神庙。
而她去神庙从来不是去祭拜的,而是躲在神像后面,偷听每一个来祈祷的人的心愿。
那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不明白,便只当这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但某个月黑风高的雷雨夜,沐因因为某件不可说的事鸽了死刑犯,至此之后,她来天牢的日子愈发少了,而去神庙的时间却逐渐多了起来。
因为那件不可说的事,是藏在神像后的沐因,意外听见了白国师的秘密。
她在神像背后听过许多秘密,但都没有这一个来得刺激。
可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因为想要知道更多,她来得频率也就高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暴露的风险,也飞速攀升。
2
“你在此处多久,又听见了什么?”清冷的声音直抵耳骨,钻入血脉,让沐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得不承认,在被白国师捉住的那一瞬间,她很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不过更遗憾的是,如果白国师从背后杀了她,那她到死也没看到白国师的容貌,这也太惨了吧!
“为何不语?”袖箭的锋芒贴上了沐因白皙的脖颈。
“我能说什么呢?无论真话假话,眼下这个情形,白国师你肯定是不会信我的,既然难免一死,我又何必挣扎,徒增狼狈呢?”或许是和天牢里的人混久了,沐因觉得她对生死的态度特别豁达。
“不过国师大人,我呢,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建议你别用袖箭杀我,事后追查起来,太容易暴露了。”沐因认真思考了一会,继续道,“可以用绳子,然后伪造成悬梁自尽的模样。”
“毕竟我怎么也算是一个郡主,虽然不受宠,但顶着个皇亲国戚的头衔,若是被杀,追查力度肯定不小,但若是自尽,给皇家丢了脸,最终难免草草了事。”
白国师似是被她这一番言论惊到,一时竟忘了动手杀她。
“啊,白国师你别误会,我能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并不是因为我是恶毒姑娘,只是因为我最近沉迷凶案话本无法自拔!”
白国师又愣了一下,但显然没有撤箭的意思。
“荒唐,宫中只有一位公主,何来郡主?”
沐因知道自己存在感低,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低。
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美人儿,竟连宫里有她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我叫沐因,沐神恩的沐,因果的因,是甲子年入的宫,住在冷宫别苑的隔壁,生父生母我也没见过,但据养我的嬷嬷说是个王爷王妃,死在了战场上……”
她这故事听起来比话本还话本,但那一双眸子却诚恳得不像妄语。
于是白国师将她捆在了角落,一袭白衣一晃,不见了踪影。
他再回来的时候,沐因的瞌睡刚打了一半。
半梦半醒间,她窥见一袭白衣翩然而至。
若非饥肠辘辘的感觉过于真实,沐因几乎以为她到了仙境。
彼时的白国师,一袭白衣,青丝半挽,虽遍身杀意,却仍不折损半分清贵之气。
玉作骨,莲为颜,仿佛生来就是侍奉神明的。
可他又并非一块无暇的玉——眸下生了一枚泪痣,生得恰到好处,让青莲濯了妖,让诸神入了魔。
沐因在那一个瞬息,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我查过了,你确实是个郡主。”白国师淡淡地看了沐因一眼,将三尺白绫丢在了她身前。
“多谢郡主为我筹谋,但你只怕是听见了不该听的,我不得不杀你,若有未尽心愿,可告知我,若力所能及,必倾力而助。”
他一个杀人凶手,却把话说得如同救世主般高尚,像极了话本故事里优雅又迷人的反派魂穿到了正义的主角身上。
“我心愿有点多,可能一时半会实现不了,比如我想看西域的烟火,想吃宫外风月楼的美人酥,想种天山进贡的雪莲花,想查……”
“时间不够,还请郡主讲重点。”
那一刻,为了活命,沐因有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我确实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心愿,也就一柱香的时间,不耽误国师大人杀我。”
“郡主但说无妨。”国师抻了抻手中白绫,而郡主也没有逃跑的意思,竟自觉凑了上来,将锁骨贴在了他手中白绫之上,倒真像一个坦荡荡要寻死之人。
咫尺之间,呼吸相闻,沐因启唇,却未言语,而是踮起脚,猝不及防地咬上了白国师的双唇!
“你……”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吻给堵得严严实实了。
沐因知道国师不会放过她的,可他生得那样美,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3
白国师自然是不肯乖乖就范的,所以沐郡主用了些小心思。
待白国师醒来的时候,那三尺白绫还缠在沐郡主的身上。
“我虽无父无母,无女皇宠爱,亦无相熟的权贵友人,但好歹……我也顶着个郡主的头衔。”
她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眸,一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
白国师见惯了民间疾苦,后宫的眼泪,他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一万,可偏偏这次,不知是内疚作祟,还是我佛慈悲,他竟有些心疼她。
“你我之间……”他有些犹豫,杀气一点点被敛回了长袖。
仅存的记忆,是沐因柔软湿润的唇,如同花间朝露,叶上夕雾,带着醉人的味道。
但应当仅此而已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都是造孽,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更何况记忆中的那个吻,还是她主动凑上来的。
“国师大人接下来该不会自己忘了吧?”沐因眨着小鹿般无辜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见民间话本里常写,这男子多薄情,常以忘了二字推脱。”
“我……”白国师哑然,一时竟不知如何辩驳,但心中已开始怀疑起了些后宫的腌臜手段。
“又或者,国师大人不打算以忘记推脱,却打算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再泼我一盆污水,说是我设计陷害的?”
沐郡主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似的,早一步断了他的后路,“但凡涉及宫斗的话本,总有此情节,我觉得那些女子可怜,这种情节总记得额外清楚。”
“更何况,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设计这个,又有何意?难道一个打算杀我的人,会因为睡了我而放过我吗?”沐郡主看似在有理有据地反问,但其实,她心里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因为她听到过白国师的秘密,她知道他最大的软肋是什么!
所以,在白国师去核实她身份之时,她用贡灯烧断了绳子,又从贡品里翻出了些好东西。
凭着多日在神殿听墙角的经验,沐因记得有个御医,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供了一堆千金难求的毒药上来,其中就包括那一种药。
而沐因,在白国师回来前,把这两种药,涂在了唇上。
若输了,大不了一死,反正她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牡丹花下死,风流快活!
可若是赢了,那可就白白捡回一条命了。
而且,沐因觉得她会赢,因为大概一个月前,她在神像后面打瞌睡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神像前忏悔——
如今,那两段话,成了沐郡主的救命符。
她成了他发誓会庇佑之人,而且这孽还是他亲自造下的,那再想杀她,便难了。
白国师一时无话可说,只能作势捡起白袍掩盖尴尬。
“国师大人这是不信我吗?”沐因眸子一转,“那国师大人是希望我讲讲你……”
话音未落,一袭白袍遮住了沐因的身子。
“不必说了!”
沐因裹上白袍,看见了白国师耳底的一抹薄红。
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4
那之后沐郡主再来神殿,再也不偷偷摸摸了,而是横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张牙舞爪地比螃蟹还螃蟹。
国师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反而来得少了,只是在警告沐郡主不要乱说话后,便没再主动见过她。
但有些缘分,一旦结了,便注定会有后续故事。
那日天落了初雪,白国师去藏书阁翻典故,才一进来,便撞见了鬼鬼祟祟在角落,同管事太监进行着民间话本交易的沐因。
见国师来了,管事太监心虚一跪,瑟瑟发抖。
可沐因却笑笑,嚣张地摇着话本,一蹦一跳地到国师面前。
白国师原本是要问责的,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沐因却先一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一面故意将话本晃过白国师眸前,一面故意伏在她耳骨间。
“国师大人可有兴趣一道赏读?这主角与国师大人可有缘分呢,他眸底也绘了颗美人痣……”
几乎是下意识地,慌乱地,白国师猛地朝后退了数步,一连撞翻了好几个书架,书卷散落一地,管事太监误以为国师发怒,吓得几乎昏厥,而沐郡主,却叉着腰,横着从藏书阁出去了。
而这种事,这段时间里,并非偶然。
譬如那夜骤雨磅礴,沐郡主又帮着天牢里那位呢,怎料前脚刚迈出去,就撞见了来天牢超度新鬼的白国师。
当时场面一度尴尬,那人非常仗义,不想牵连郡主,也不知从哪变出了个利刃,横在她脖子上就开始演:“是我逼她的,你若喊人,我便杀了她!”
那一瞬间沐因挺感动的,她瞅了眼此处四下无人,便敲了敲那白刃,应道:“好兄弟,没事,都是自己人。”
那人显然不信她这个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郡主能和尊贵无比的国师搭上关系,没有撒手的意思。
“真的。”
那一瞬间,场面比刚刚还要尴尬,而白国师一言不发拂袖而去,又或者说是——红了耳根,落荒而逃。
那人愣了愣,后知后觉问:“我寻思了半天,咱俩一起干的坏事不少,说出来咱一起乐乐?”
沐因笑而不语,由得那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沐因发现,自从她和国师结缘那夜后,国师殿的贡品莫名多了起来,里面竟有了宫外的美人酥,冬日的炭火也比往几年加得足了。
甚至她那建在冷宫边,人迹罕至的郡主府的小道上,竟也能时不时捡到金子和银子。
年初春的时候,她殿前竟还多了不少奇花异草,沐因心疑,去问私贪下一株天山雪莲花的管事太监,因为这几日手头紧,无钱贿赂,管事太监没说是国师的意思。
“女皇殿下恩赐,是郡主福泽。”管事太监谄媚地笑,拢了拢袖子里藏好的雪莲花,溜了。
虽然管事太监没说实话,但沐郡主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她才不会蠢到相信是自己转运了呢,毕竟前不久才在神像面前说了谎,而她平生,是最憎恨谎言的。
但沐因总觉得,说谎不过是一时贪欢,代价可能会晚,但绝不会缺席。
于是她决定,找个机会和国师坦白,但坦白前,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毕竟坦白基本等于送死,那在死之前,她得实现些夙愿。
于是之后的几日,沐因前前后后堵了国师十八回,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月夜里,堵到了他。
彼时国师一袭白袍斗笠,周身不染白雪,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吃了口雪,云鬓微乱,衣衫不整。
国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指尖相触的瞬间,温柔化了一掌霜雪。
“你究竟想做什么?”国师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言语间清冷,令人无端生寒。
“我有一事,想请国师大人帮忙。”沐因温温柔一拜。
“不帮。”
见她站稳,国师拂袖而去。
“别走啊国师大人,帮我不亏的,若国师大人助我查清此事,我可用一个秘密报答国师。”
沐因莞尔一笑,“国师大人你是知道的,我躲在神像后面,听到了许多秘密,我担保这个秘密,国师大人一定感兴趣。”